夏夜风情

文/韩建国

这个季节,雨注定会如约而至。昨夜的雨,把静夜打扮得如此清亮；昨夜的雨,给静夜增添了一片色彩；昨夜的雨,让静夜多了一分喧嚣。于是我站在窗前静静地观望,看她的倩影摇曳,看她的风铃垂歌,看她的靓丽飞舞。

雨势有点矫情,一会儿疾风劲洒,一会儿轻柔飘落,稍为高处的地面,在雨水的作用下冲刷得十分干净,而低洼的地处总是积累了一些多余的、不请自来的雨水,受外力的冲击下,水面很是浑浊。雨做作地下了一夜,累了,也该歇歇了,停了片刻,细观水的落处,先前起伏不定的水面,此刻安静了许多、柔和了许多。水层中的浑浊逐渐被剥离得清净,从不同的角度看水面的折射,被风吹拂过的水面显得那么的净白、那么的有序、那么的平和。静谧得让你感觉有点不实和起疑,难道这样的意境会真实再现吗?

突然,久违的蛙声瞬间响起,在房前屋后的积水低洼处,群蛙聚集,随性跳跃,响彻一片。它们似乎在庆祝这欢畅的雨季来临,仿佛在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之间,面对这大自然的恩赐,它们乐意享受这类空前宏大的盛宴。不同的蛙类有着不一样的叫声,有的高亢、有的沉闷、有的尖利,这特有的蛙声组合在一块,似乎转换成为配合默契的和声。南宋诗人赵师秀著有《约客》“秀诗”一首,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此诗体现了作为时下作者的心声,身处夏夜的一片心情感触,前两句主要描绘了写景寄情的写法,深刻表达作者内心复杂的感情脉络。是一首情境交汇、情景相融、清新隽永、耐人寻味的小诗。诗人身居江南,每逢梅雨季节雨水不断,凡是有洼地的青草处,常常会有青蛙连绵起伏的鸣奏,看似写景,却明晰道出了诗人此刻的心里的潮涌澎湃,期待通过以蛙声,寄予一种亲情与友情的传递和渴望。

后两句更加衬托诗人对实境的向往和翘盼,身处恬静的乡村之夜,伴随着这一阵又一阵鼓噪的蛙声,他怪这绵绵的细雨,怪这不断的蛙鸣,这种侵扰打乱了诗人此刻的心境、此刻的思绪。这两句具有点睛之意和抒怀之情,本来诗人是怀着对自然和谐的配比和惬意,多么渴望在这寂寥的雨夜,有友人的陪伴一起下棋攀谈,一起品尝着这令人回味、令人畅想的夜晚。

在蛙声中带着烦躁,在孤独中带着一分寄情,不知不觉中,等着友人拜访已至午夜,或许是友人的失约导致了诗人的落寞和惆怅,或许是梅雨的连绵和蛙声,阻碍了与友人的相约,此刻只有滴答声的夜雨,只有闪烁摇曳的灯花陪伴着诗人,此时,何尝不是一种异样的失落呢?透过此句,仿佛看到了诗人复杂的独特心理感受,这句“闲敲棋子落灯花”,关键的侧重点体现在“敲”字上,这一敲,敲打了诗人此刻碰撞不休的心情,敲动了诗人躁动不安的心境,又有一个“闲”字,充分再现诗人对细节上的处理,读出了当时他的无奈与无聊、茫然与失落、孤寂与闷倦。虽然独自一人摸棋布谱,虽然此刻的他形单影只,但可以看出,诗人并无太多的哀怨与责备,更多了一分坦然、多了一分释怀。

夏之舞、雨生情,颇有一分雨中曲、画中画的味道,踌躇满志,浓郁置身。这个雨季注定会来临、注定会与你相约、注定会与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