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飘处度春秋,依树为家岁月稠。远望茅屋如墨染,近听喜鸟练歌喉。
一年又一年,每当我的脚步,悄然从秋走到春时,我的心都被故乡那一个个喜鹊窝里涨出的一股股乡愁的潮水激荡着。
喜鹊窝几乎每个村都有。有的村落小,树木少,只有几个。最多的村达十几个或更多。喜鹊最爱在杨树上搭巢,它不烦杨絮的侵扰。它在柳树上垒窝的不多,因它知悉柳树柔弱绵软不坚强。要看它最靓丽的窝,莫过于建在法梧树上的窝。一棵高数米粗过碗口的树干,树冠直径大几米,枝枝杈杈上,挂着数不清的犹如小小铃铛的小灰球。随着时代发展,也有极少数喜鹊想赶时髦,将窝垒在高高的大铁塔上以及水泥电线杆上。
树上的喜鹊窝
喜鹊的窝造型球状,外面粗糙,内里细腻光滑,大多铺设鸟羽和动物细毛,以及泥和柔柔绵绵的茅草。建好一个鹊巢得须近三个月的时间。巢里通常卧着五至六枚绿色的蛋,呈长卵形,一般平均高度3—5厘米,直径在2—5厘米。喜鹊窝的门大多朝上的,也有少数留在侧面的。也有一个窝设两个门,即设向上的,又设侧面的。若遇雨雪天气,喜鹊是展开翅膀遮盖窝门的。在母鹊孵化繁衍小喜鹊时,一般情况下母鹊是不离开窝的,全是公鹊负责后勤保障。孵化至出幼鹊,时间需21天。
今春,我亲眼看见了喜鹊搭巢。那天我早早用了早餐,骑上三轮电动车,去赶离家十来华里远的乡集。当车子行至约一半里程时,我停下了车欲观看当地田野风景。就在这时,两只喜鹊从我面前掠过,正朝我前方一株大冠杨树上飞去。只见那高大的杨树丫上有几把黑乎乎的碎树枝儿。随之我的车子向前开去,接近那棵杨树,只见一只喜鹊,正从那棵杨树底下衔一根白色的杂草,约有一根竹筷长,但未有竹筷粗。缓缓向窝飞去,就在快到窝时,那根杂草竟突然从它小嘴里掉下。第二次,它从乡路旁捡了一根黑色的杂树枝没有筷子长,约有筷子粗,向自己的小巢飞去,可惜只飞到离窝约一米远的窝下面,那根枯树枝断了一半掉在树下。第三次,它采取了就地取材,以尖尖的喙叼住离窝约两米处的一根有两根火柴棒长的细杨树枝,两只小爪紧紧抓住一根较细的树枝。此时,它的头与喙一起左右摆,反复折,来去去来几十回,大约花了四五分钟时间,才将那根小树枝折断,而后,垒在巢上。
看到了喜鹊搭巢的艰难,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怜悯之情。喜鹊们仿佛在我的生命岁月跋涉中,常常作为一朵花、一片叶、一缕星光、一牙新月感动吸引陶醉着我。多少年来,它们如同我的不会说话的良友,常常为我传递喜音,唱着欢歌。故而,人们常说:喜鹊一声叫,喜事就来到。这自古就赞美喜鹊的传说,不一定准确,但它常给以我鼓励,常给以我信心。更引我所爱的是,一旦望见它们搭建的小窝窝,我的心灵就与它们交流起来,于是就神迷情醉地举起照相机打开快门,纳它们的清风于须臾,邀它们的明月于俄顷。
对于喜鹊窝,我怀有深厚的情感与美妙的联想,而我的生命又怎么不为此陶醉。
啊!多么美好的喜鹊窝,你让我一年年的怀念,一季季的仰慕,一日日的心醉。(作者:汪升勤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