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 燕
上世纪70年代,我出生在皖北农村地区的一个小村庄——怀远县兰桥镇杨圩村。短短几十年间,我的家乡经历了从贫穷到富裕的蝶变。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村民们出门赶一趟集要步行大约六里的路程。若在雨天里出行,还会被溅得满身泥泞。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家搬迁到了一条交通状况较好的县道北侧,交通也便利了许多。因为家有一辆二手的“永久”牌自行车,我也成了“有车族”。骑车去大姑、小姨家走亲戚,自然节约了很多时间。有的村民甚至把自行车骑入了怀远县城。那时,如果坐车去城里,我们通常都坐营运的三轮车,路费一块多钱。随着经济的发展,路上出现了私营的客运汽车。比起三轮车,乘坐客车舒适又安全。2020年底,县里开通了城乡公交线路。县道的路基也加高了许多,两侧还补栽了一些新品种的行道树。公交线路的部分站台就设在村民的家门口,等车更方便了。坐在敞亮的车厢里,还可以欣赏窗外的乡野风光。每日在乡间小路来回穿梭的蓝色公交车,为兰桥镇的出行史又增添了新的一页。
以前,农村人生活穷困,住的土屋普遍阴暗、矮小,屋内的地面凹凸不平,三间屋子往往只安有一扇窗户。隔墙也大多就地取材——用自家生产的红麻秆攒成。风雨之时,总有许多茅屋“为秋风所破”,导致屋里屋外都“下雨”。我家也是在搬迁之后才住上宽敞的瓦屋。新家的墙面用的是红色的砖块,充满了喜庆感;墙基用的是县城附近山上的石头砌成。所盖新屋“上梁”时还放了鞭炮、撒了糖果祝贺。十多年前,兰桥镇翻新街道。街道盖的都是两至三层的楼房,坚固的铝合金门窗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为了美观,临街的楼房外墙都贴了瓷砖。街道上的居民都过上了理想中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在一楼的院子里,有的居民开辟出一块地用来栽花、种菜,实现与自然万物的亲密接触。从低暗的土屋到现代化的高楼,我们的居住水准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
过去的我们总不在意环境保护。多年来,我们习惯性地把庄稼秸秆作为土灶的燃料。门口的打谷场上总是堆着许多新、旧柴垛。除此之外,家家还储存了很多被称为“最熬火”的劈柴。庄稼收割完毕后,为了方便下一轮耕种,全村人还会焚烧麦子等作物秸秆。每当那时,田野里一片火海,十里八村都被烟霾笼罩着。每一轮的秸秆焚烧都持续一周左右。土地被烧得黑秃秃的;浓烟吸入肺里,还导致人咳嗽不止。无奈之下,村民们只得将门窗紧闭,以此“自救”。一段段的秸秆焚烧史,成了我们心中永远的噩梦。近年来,随着秸秆禁烧政策的实施,情况有了好转。农忙时,村里总有一批批戴着红袖章的工作人员在田地附近值守,他们如同战士一般守护着天空的洁净,也守护着我们身体的健康。如今,兰桥镇每个自然村都设立了“秸秆收储中心”,开始把秸秆变废为宝。
有关兰桥镇蝶变的故事还有很多。作为一名“兰桥人”,我们不仅是故事的讲述者,更是故事的创造者。兰桥镇的故事在继续,我们的努力也在继续。生长在这块土地上,兰桥镇的明天仍将与我血脉相连。(编辑 徐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