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琴华

我国每年的节不少,记得小村只有到了每年的三月十二日——植树节,才认为这一天是他们的节日。这一天,小村的人不是举行什么文娱活动来欢庆这一节日到来,而是通过植树造林来纪念这一天到来。

小村不小,人口一两千,土地面积也有一两千亩。不过这些土地不是用来植树造林的,而是用来广种农作物的。那么在植树节这一天,小村人都要到什么地方去植树造林呢?村前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大堤,这大堤其实就是护河堤。一条一二百米宽的河流,河南河北就有两座既高又宽的河堤。河流一眼望不到边,那两座如巨龙一般的河堤也是一眼望不到边,就是植树的地方。

吃过早饭,迈上河堤,呀!男女老少来来往往,有的挖坑,有的灌水,有的在给已经埋进坑里的小树苗培土。“白头种松桂,早晚见成林。”我来到一对老夫妻面前,老夫妻笑笑。印象中,植树应该是年轻人的事,这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怎么也来植树了。这对老夫妻一定看出了我的疑惑和不解,就说:“本来今天在城里的儿子要过来植树的,我没让他来。”这对老夫妻说,他们年轻时就植树,一直到现在,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我离开这对老夫妻时,他们说:“让别人来植树,我还有点不放心。”“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我想起《种树郭橐驼传》一文里那个郭橐驼,不禁哑然失笑,因为年轻人并非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糟。

有一户是老少三代来植树的。孙辈负责浇水,儿辈负责培土,爷辈就围着小树苗,两脚不停地踩来踩去,目的就是把土踩实,将来风吹不倒树苗,雨也淋不倒树苗。据了解,这户人家植的树并不多,何以祖孙三代齐上阵?爷辈说:“植树造林,绿化家园是我们家风之一,孩子从小就要树立植树造林的意识。”儿辈说:“上有老下有小,我这个连接祖孙三代的桥梁,责任重大。”那个孙子辈的男孩子估计上中学了,一副腼腆样子,说:“虽然我们衣食无忧,可是植树造林,人人有责啊。”孙子的话逗得爷辈和父辈笑了,我呢?也笑了。

河堤上的树植完了,他们又拥到了田边地头,田边地头上的树植完了,他们又来到院前院后,总之,只要有能植树的地方,小村人绝不放过。（编辑 徐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