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翁子立
在苏州博物馆的展厅里,陈列着明清两代状元的殿试卷,那些工整如印刷的馆阁体楷书,在泛黄的宣纸上绽放着智慧的光芒。数百年过去,当我们凝视这些承载着古人智慧的墨迹时,依然能感受到书写者对知识的虔诚。在数字时代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的今天,重提答题字迹的重要性,恰似为知识重新披上优雅的衣裳。
殷墟甲骨上的卜辞刀痕,敦煌经卷中的飞白笔意,构成了中华文明最原始的基因序列。敦煌藏经洞的经生们,用毕生精力抄写典籍,他们的写经体成为大唐气象的书法见证。北宋文豪苏轼在《寒食帖》中,将贬谪黄州的苦闷化作笔走龙蛇的墨迹,使情感的振幅永远凝固在宣纸之上。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雨果手稿,修改痕迹与即兴批注交织,展现着《巴黎圣母院》诞生的思维轨迹。这些墨迹不仅是文字载体,更是创作者精神活动的全息投影。
好的字迹是工作的先导。在数字时代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的今天,重提答题字迹的重要性更为凸显。当电子化办公席卷全球,当办事员用蝇头小楷在审批表上写下“已核”二字时,笔墨间流淌的不仅是汉字本身,更是对传统行政文化的坚守与传承。工整的字迹不是表面功夫,而是减少沟通成本、提升行政效率的技术手段。在应急指挥、现场记录等特殊场景中,快速准确的手写能力更是数字化设备难以取代的行政技能。这个细节折射出公务员工作中一个常被忽视却至关重要的命题:在数字洪流中,手写文字依然保持着不可替代的行政价值。
在基层治理实践中,手写材料往往更具亲和力。某街道办的“工作日志”全部采用手写形式,社区居民反映这种记录方式更显真诚。这种书写行为本身已超越工具属性,成为构建新型干群关系的文化纽带。现代公文处理中的书写规范,本质上是制度文明的外在呈现。北宋书法家米芾在《海岳名言》中写道:“作字须敬,即此是学。”这份对书写的敬畏,在现代工作中依然具有现实意义。书写规范不仅是传统文化在现代治理中的生动实践,更是政务责任的具象化表达。
在日常工作中,一份字迹潦草的通知可能引发群众误解,一份难以辨认的报表可能导致决策失误。2024年某地因税务文书字迹模糊引发的行政复议案件,正是忽视书写规范带来的深刻教训。公务员的每一笔一画都承载着政策执行的精准性,必须以“蝇头小楷”的严谨态度对待每一份文字材料。一手好字离不开日常的一点一滴,在平时通过每天固定30分钟临帖,重点练习常用汉字结构,如“为人民服务”等高频词,加强常用词的联系。同时,注重日常积累,将练字融入工作场景,在会议记录中练习行书流畅,在批示文件时保持楷书工整,通过制作工作台账强化书写规范。
从甲骨文的刀刻到宣纸的墨韵,中华民族的书写文明始终与治理智慧相伴相生。在数字化浪潮席卷全球的今天,公务员群体对书写规范的坚守,既是对传统文化的深情守望,更是对现代治理的庄严承诺。当我们在电子屏幕上敲击键盘时,那些工整的手写批注依然在诉说着:在这个快速变革的时代,有些东西永远值得被认真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