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一周中,美国人看到了一个令他们恐慌的不祥信号:8月14日,美国股市度过了一个惨淡的“黑色星期三”,自由落体式暴跌吓坏了美国投资者。
这一天,道琼斯指数大跌800.80点,跌幅3.05%;纳斯达克指数大跌242.42点,跌幅3.02%;标准普尔指数大跌85.86点,跌幅 2.93%。如果以跌幅点数计算,这是道琼斯有史以来跌幅第四高。指数暴跌背后,千万亿的财富,就这样蒸发了。
世界舆论在分析股市暴跌原因时指出,债券市场收益率曲线“倒挂”引发的对美国经济衰退的恐慌。当天,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跌到了2年期国债收益率下方。这种非常罕见的现象被称之为“反转收益曲线”。经济学者认为,美国国债收益率倒挂是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的一个重要预警信号。从历史经验来看,两年期和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倒挂,通常预示着6至18个月后美国经济将出现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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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美国国债收益率倒挂,分析人士普遍认为,贸易争端的不确定性仍然是美国经济面临的最大下行风险。这种挥之不去的不确定性每一天都在造成经济损害,除非中美贸易争端得到解决,否则企业没理由赌注美国经济增长会更加强劲。华尔街分析师纷纷警告,如果贸易争端继续升级,下一轮美国经济衰退将提前到来,美国挑起的贸易战终将反噬美国自身。
面对这一巨大的危机信号,美国总统特朗普开始慌了。当地时间14日下午,特朗普在推特上重复了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承认“我们的问题不在于中国”。然而,特朗普却似乎根本没打算改正自己犯下的错误,反而想以“甩锅”的方式把自己择干净,他说,“我们的问题在美联储。加息加得太多太快。现在降息又降得太慢 ……”
美联储成为了特朗普的“背锅侠”,可真有点冤。
特朗普刚上台时,美国经济曾经处于扩张的势头,他多次施压美联储加息,2016年后美联储多次配合他进行了加息,直至去年9月,考虑到特朗普政府在2018年推出的1.5万亿美元大规模减税和支出刺激计划将维持经济增长,美国还认为应该继续稳步加息。
美国经济在过去12个月中也曾发生了变化,特朗普上台后四处树敌的经济政策,导致美国经济前景从一帆风顺、持续增长,变成持续10年的经济扩张面临与日俱增的风险。在这种情况下,特朗普迫不及待地要把板子打到美联储身上了,自去年以来,特朗普一直在批评美联储加息,认为这破坏了他让“美国再伟大”的努力。
在特朗普及其官员的眼中,快速降息似乎已经成了拯救股市、医治美国经济沉疴的良药,8月14日稍早,美国国家贸易委员会主任纳瓦罗对福克斯商业新闻网表示,美联储应“尽快”降息50个基点,他“乐观”地称此举将导致“道指升至3万点”。
不过,降息真的能治好美国的病吗?恐怕只有特朗普和他的阁僚才会相信。据报道,联邦基金利率期货合约的投资者目前预计,美联储2019年剩余三次政策会议每次都将降息25个基点。这将使指标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降至1.25%-1.50%。加上此前美联储在7月的降息,这就意味着美联储在2015年开始的一系列缓慢加息行动中积累的降息“弹药”将被用去近一半。
面对巨大的衰退危机信号,美国经济学家认为,降息并不足以弥补贸易争端升级对美国经济造成的伤害,且维护政策独立性的美联储并不一定会屈服于政治压力,更大的挑战在于,特朗普的贸易政策被证明是如此反复无常,以至于根本无法消除不确定性。
对于特朗普的甩锅和有病乱吃药的的行为,美联储前主席耶伦在接采访时说,美国经济有“足够的强度”来避免衰退,但“陷入衰退的可能性已经明显上升,而且比我认为的要高”。
为了谋取连任,特朗普依然不时在媒体面临夸耀他执政期间取得的“伟大成就”,抨击拖累他的那些“猪队友”,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四处点燃贸易战火——他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在让美国走向“再伟大”。
政客虽然善于吹牛撒谎,但经济规律和市场反应却是客观而诚实的。事实是,的“避免衰退”已经成为美国经济界人士和广大投资人巨大担忧。如何应对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的信号,特朗普虽然承认“问题不在于中国”,却把炮口对准美联储,并继续朝着错误的外经贸政策方向一路狂奔——此前有美国论者称,“特朗普才是美国最危险的敌人”,这个判断才还真是抓住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