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润

前不久去芜湖玩,本打算只是玩,去了之后忽然想起芜湖是长江岸边的城市,我的记忆老是和自己1990年春天在蚌埠市干部学校读书毕业实习去南京联系起来,我这次特想去看长江,应景那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诗句。

我自己一个人只顾看江水。江面平阔,天气晴好,无风无浪,一会儿一艘轮船经过,激起江水一层层滚向岸边来,只是静静地涌向岸边灰暗色的江土和泥巴,没有“卷起千堆雪”的拍打壮观。虽然我也想起“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但只是在“观”。那江水也没有“绿如蓝”,她和岸边的江土是一个颜色,灰,暗,浑然一体,让人感觉理应如此。为了做到“亲水”,我到水边撩了一把,凉凉的。我又拿起脚边几块小石子,继续蹲在那里使劲地把石子扔向水里,听到“通”地一声清脆闷响,看到水里形成漩涡,根据生活常识,就知道江水还是很深的。

我继续在那里坐着,等待看日落,我估计五点半左右太阳会落山。果不其然,五点二十左右的太阳就温和多了,不像之前那样刺眼了,我可以直视她了。

太阳像个大火球,又团又圆,这时候我理解圆的意思包含丰满,那太阳就像鸡蛋黄,这或许就是大自然万物皆通吧。太阳余晖照在江面映射出一条很粗的光束,黄澄澄,亮晶晶,上粗下细,上连太阳大火球,下触江岸,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感叹号!”,这个感叹号!一定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感叹号的光亮度开始由强变弱,直到最后消失,那是因为太阳慢慢地下山了,落在了地球的那一半球上的某个地方。

江面平阔,金光粼粼,就像是无边的小时候傍晚的麦场,就像是水边上撒了一层金色银片,水面一跃一跃奔向岸边,虽然她们无意于奔向我,因为她们有青春的朋友。这时候,我想起来很多艺术家歌唱大海和青春都会安排很多演员扯起一块大红布大蓝布在那里抖,还有演员在大布下舞蹈,或许那些艺术家的灵感也来源于长江吧。我留意着日落的时间,江上日落西山到完全看不见太阳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三国演义》主题歌《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作曲者谷建芬很大气,她以排山倒海翻江的气魄谱出这首歌曲,虽然当时是为了怄气,因为别人认为女的不行。她或许没来看长江,而是去了钱塘江,看了钱塘江大潮。但是我更认为,她是来了长江,像我一样坐在江边,感悟很深,理性清醒,把不“滚”的江水写得很“滚”。你说是吗?

临近六点的时候,我离开了江面,走得很远的时候,我站在大坝上远望她们,我说“长江是孤独的,夜深了,就她自己在那里!”（编辑 徐怀明）